有时,翻开那一大堆既陈旧又沾上灰尘的剪贴记录薄时,心里就很感叹。
感叹时 光的流逝,忎叹生人的变化无穹!
想 起 一些曾和自己拼肩作战的记者仝事,有些已作古,有些却过着艱苦的生活。
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还好,比很多人幸福了。
虽然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但在晚年时期,从未为食穿问题而烦恼过。
也许知足常乐的意念创造了欢悦的人生成果吧?
年轻时,曾经历过一段自认是属於光辉的岁月。
虽然这段光辉只能以记忆回味那段美好时光也感心满意足了。
偶而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在读書时期竟然为了写作而与父亲反脸的事。
当年的执着与硬拗的皮气,的确是伤了父女之情。
有时情绪低落的时候,也会为自己的固执而懊悔。
但再深层思索,我没有错呀!我到底错在那里呢?
热衷写作是继承了父亲的细胞嘛?可是,逝世的母亲曾经跟我这么说:
他反对,是因为怕我被关被扣畄被视为政治犯。
他反对,是因为怕自己会失去我这个宝贝女儿。
可是,我从来不热衷於政治话题。我也抗拒写违规的文章呀!
但父亲仍然以坚强的口气迫我放弃写作,唉!也许一朝被蛇咬,看到绳子都怕吧?
其实写作誏我在那个时候赚了一点点的名气。
其实写作也誏我储蓄到一筆好优厚的稿酬耶!
有时孙儿们看到書房摆满了用玻璃框装上银杯的獎励品时,他们总会好奇的问:奶奶,那是什么獎品呀?那个时候,我就很骄傲的跟他们一一的解釋。
嗱!这个大大银杯呀,是我年轻时参加"丽的呼声"(FM988的前名)書写故事和演说比𡧳,获得全国亚军的獎品!当时呀,你们的爷爷也有入选,不过,他最后败下阵来!
是呀!我们就在那个时候认识的。老伴插咀说。
哦,原来是不打不相识?大孙果然有爷爷的幽默风範!
那么还有那些呢?众孙指着其他的小獎品.
这些?哈!只是参加写小说散文比赛和剧本比赛所获的优秀獎狀!
哔!奶奶好了不起哦!众孙有抱大脚的嫌疑。
她呀,从未拿过 冠军!老伴老爱揶揄我。
哼哼!你呀,老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也喜欢嘲笑他.
众孙听了,哈哈大笑!
哗!奶奶,你这本厚厚的记录薄,全是你专访人物的文章啊!二孙说。
是呀,我当记者的时候,除了采访法庭新闻,专访人物也是我的采访职务。
哗, 奶奶!奶奶!你上报纸成了新闻人物耶!二孙一面翻开记录薄,一面大惊小怪的 吼叫。
看看!是哟!一、二、三、四、五...哗!一共有五家报馆和雜誌都在采访你耶!三孙说。
告诉你们吧!80年代的奶奶是名出产大量的广播剧作者,她呀,在当年,还相当受欢迎的 .
爷爷,那我们明白了,原来奶奶是靠技笔赚取生活费的!众孙的眼光望向那百多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录音卡带,眼光充满羡慕.
唉!这些卡带呀,只是少数的存货,尚有千多集已被我消毁了!
哗!奶奶果然是多产噢?大孙好像有点置疑我的话。
你们懂吗?没有把我的杰作完整的保存,是我最感遗憾的是.
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耿耿於怀!老伴似乎很了解我的心情。
奶奶,这张昭片好像是您老人家哦!大孙望着新闻内一张剧照的女孩子,好奇的想知真像.
嘻!你的眼睛真亮!你们的奶奶在演话剧。这套话剧取名为"作家的悲哀",她还是女主角哩!怎了?年轻时的奶奶不算丑吧?还有,你们看这张穿明初衣服的照型,那是你们奶奶和一名 会员搭档主演短剧"求你动手晚一点"的剧照。
什么?爷爷,奶奶还会演戏?众孙们大忎意外。
哈!那是参加吡叻文艺硏究会所举办週年的活动。我湊湊热鬧而己。
哗!好历害!众孙们又继续翻阅剪贴記录薄。,
咦?奶奶!这篇娱乐新闻还大幅度的报道你攒写歌剧"爱有明天"的宣传稿耶!大孙华文水準稍高,当他翻阅到那篇新闻后,他就把那篇既已陈旧又发黄的稿件攤开弟弟们的面前,誏众人
观阅。
原来奶奶在年轻时有过一段光辉的㞮月?三孙说。
唉!说什么光辉月呢?老实说,当年就是靠这把手这枝笔才能赚到钱。
不过,奶奶,你真行.众孙竖起姆指称讃我。
嘻嘻,现在会写剧本的多的是!我那个年代很少人写,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大量生产.唉!
奶奶,你感吗叹息 ?众孙追问。
其实我是继承了你们太公的写作细胞,所以才能在这方面发展,可惜呀....
可惜什么?二孙问。
可惜到了你们这一代,却没有这方面的继承者!
哈!这一代的年轻人,能夠认识华文己经很了不起了!老伴终於说出我的内心话。
是呀,爷爷,只有六年级水準的华语,怎能写作呢?大孙也认同爷爷的观点。
所以奶奶就是遗憾没子孙继承她的写作细胞!老伴的确太了解我了。
奶奶!爸爸说,写文章膁不了"大"钱!众孙仝声异口说。还故意强调那个"大"字。
对呀!哈,除非拿到諾贝爾獎!老伴又在众孙们前大拨冷水了。
唉,世代不仝了!我逐一逐一的把一大堆的記录剪贴薄收拾好,放回書架处,然后很忎慨的说,看来,那些存在记忆里的光辉岁月只能在这堆陈旧记录贴薄里寻找和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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