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父亲节.
我的父亲英年早逝,当然没机会庆祝父亲节啦!
嘻!即许有机会,以我的性格,也会以很自然的态度忽略这类的无关疼痒的节日.
更何况?50年前的那个年代,根本不知道有父亲节的存在!
如今?当家家户户都为这个日子的到来而正热闹打算与父亲同欢共庆这个由西方创办的节日时,唯独我与老头却冷漠视之!
孩子们的红包是有収到了,但却很习惯婉拒出外庆祝.
以往是这样,今年也是如此。
更何况,在这5年里,老头患了忧郁症后,他的自闭症已达了癫峯程度。
不要说出外用餐,连以前常有来往的好友,他都不肯见面。
也因为这样,我们这个家,已有好多年没庆祝父亲节 。
我常暗示家中的小朋友说,礼物和红包可以省了,只要你们平时多关心老人,多陪伴老人聊多些话题,这就是我们的 "父亲节"了。
很小的时候,小朋友们听了,似懂非懂的频频点头。
现在?长大了!他们已全然忘记当年频须点头的意义矣!
现在?一进屋内,还会打个招呼叫我们一声"奶奶爺爺"!
然后就上楼打电动游戏、跟朋友在电话里聊天!
陪伴老人?没这回事!
跟老人聊天?少之又少。
关心老人?偶而有吧?
有时,我会有点失望的跟长女投䜣孙儿们的"不对"!
怎料长女听了?冷静的回应我,老妈,别太贪心,他们已经不错了!你不是常在短文里写上,这是一种趋势吗?唉!我家中那对女儿,还不是如此态度?还不是老是躲在自己卧室做自己的事!
啊?她们也是如此作风?
对呀!老妈,他们现在这种年纪,只求不抽白粉大麻,不干坏事,就是为人父母的最佳礼纫了。
长女这句蛮有道理良言,让我在瞬间释怀了。
对呀!千禧年的"产品",不叛逆、不干坏事已是很庆幸的事矣。
更何况?这三个大孙子,就是具备了一个大同小异的优点,勤力赚钱啰!
别太贪心!长女这句话,也让我感到有点愧疚。
我开始在思考,我是否太贪心了?我是否不知足了?
同时,我不禁也在这个时候检讨自己,以前,我是否有为父亲效劳过?
以前,我是否有真心的孝敬过这位早年逝世的父亲?
以前,我是否在他由政治营释放后,曾给予他任何的关怀与安抚?
以前,我是否曾把他视为一个慈祥又尽责的爸爸?
我是否一一?
我是否一一?
天!我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是否了。
那些年,我只知道,他出狱后,我曾因他的入狱而感到自卑而迁怒於他.
那些年,我只知道,他出狱后,我俩的父女感情几乎降至聂氏零度。
那些年,我只知道,很想以好自然的语调呼叫他一声"爸",可是还是不能得逞。
那句爸,一直没法叫出来。那句爸.一直卡在喉聋处,出不了声。
他那以生俱来的严肃,更把我们的父女情的距离越扯越远。
互相闪避,互不言语,竟然成了我们俩人的相处管道。
这种陌生的父女关系一直延迟至我在怡保中学读書后才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转变。
当我开始深层了解父亲对这个家付出一切的牺牲和爱护后,我决定改变思维,很想以一颗关怀的心,温和的态度,真诚的爱与他好好的相处。
可惜,天不从人愿。
在我有诚意向他申出温暖的手,与他建立正规的父女情之际,他竟然因脑部中风而倒下了。
他死的时候才50岁,多年轻的寿龄呀?
他走后,我哭得好悲哀。
哭,是因为我没把握机会让他晓得我内心对他的愧疚.
哭,是因为我错过了向他透露我内心对他那份热心於写作的爱慕与敬佩。
哭,是因为我没让他知晓我已完全原谅了他因进政治营而连累家人被外人卑视的后果。
总之,我要跟他说的真心话,我要请求他对我宽恕都无法听到或实现了!
唉!每年的父亲节,我从不重视。
可是,不瞒大家,不知怎的?每年的父亲节,我会很自然的想起父亲,怀念父亲。
想起他的好,他的一切一切。
也怀念起他好学不倦的精神。
更感谢他传留下来给我写作的细胞。
偶而,我会这么想,如果我欠缺父亲的写作细胞,我的人生目标将是怎样的呢?
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依然对他有份深深的感恩。
所以,每年父亲节的到来,我对他的思念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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